你住在欧利蒂斯庄园,你喜欢这里。
那场大火之后的第二年,你来到了这座已经被废弃的、臭名昭著的庄园。
好消息是,这儿没有糟糕的邻里关系,离这里最近的乡村也要几十英里,你只好和老鼠们交替着使用这座庄园的土地,和蝙蝠们同床共枕,一切都还不赖。
起初,你还以为自己无法在这里生活下去,毕竟这座庄园在你第一次见到它时就坍塌了大半,一年前的那场大火把这里彻底毁了,处处都显示出被火焰烧灼过的痕迹,大部分窗户缺失玻璃,所有的楼梯扶手都是潜在杀手,墙壁上拿血绘制着可怖扭曲的纹路,连木地板在你走过时还会发出艰涩的悲鸣。
就算抛开这些不谈,与这座庄园有关的恐怖传闻也该让你望而却步,这块上好的地皮上一直存在着这么一座废弃庄园就能说明原因。
但是你活下来了,活得还不错,人人都怕欧利蒂斯,怕那些流传而出的恐怖传说,但你不怕它,这里是你的家,哪怕它已经死掉了,但死掉的欧利蒂斯待你也还不错,它在你醒来的那个雪夜收留了你,收留了没有记忆也没有钱的你,它成了你的庇护所,你对它说“欢迎回家”,空荡荡的大厅里便也会回荡着一句被空气拉长的、幽深的“欢迎回家——”,看,它在欢迎你,那么,这就是你的家,你喜欢它。
欧利蒂斯像是一头已故多时的巨型鲸鱼,它充满母性地、悲悯地用它的残躯养育着每一个踏进庄园的人,让你爬在它的残躯之上疯狂地啃食吮吸,它从不怪罪任何人,它只是存在。
它还指引你去餐厅,于是你在那些腐烂生锈的瓶瓶罐罐后面发现了够你吃一冬天的鱼罐头,那些罐头的保质期比许多人的婚姻都长;它又指引你找到最温暖舒适的、铺着几层面包口袋和蜘蛛网的空橱柜,于是你把这里当成了你的临时避风港,来到欧利蒂斯庄园的第一个夜晚,你便如此睡了进去,壁炉不大不小不,睡眠也不好不坏,它似乎还怕你睡不着,又赠予你了一场颇有趣味的梦境。
那是你第一次做梦,虽然你也说不清楚那究竟是不是梦,但一切自然而然地发生了。
你后来又做了很多的梦,但第一次嘛,总有些不同,兴许是来到欧利蒂斯的第一次场梦境,迄今为止你对这场梦境都记忆犹新。
在这场梦境里,你第一次“梦见”那个杂技小子。
姑且叫他杂技小子好了,毕竟你没有问他人名字的习惯。
那是个只有动态的家伙,他有着耀眼的金发与璀璨的蓝眼睛,他很聒噪,表情和动作也总是带着马戏团人士的夸张姿态,只要你盯他多一会儿,他就会立刻切换个能逗笑你的表情,要你无论如何都捕捉不到他静态时的模样。
这样一个只应该存在在某个马戏团里的大明星,居然会和你一起睡橱柜。
他钻进橱柜时正好扰了你的清梦,还不等你反应过来,他便飞快拉上柜门,一手捂住捂住了你的嘴,一手还不忘在你嘴上比了个“嘘”的手势,橱柜装你一个人就够挤了,他整个人现在更是以一个非常怪异的姿势嵌在了你的身体上方。
“别讲话……”你刚想抱怨,却先一步听到他带了点急切的声音,再借着光一聚焦,你便看到了一张正在向你呲牙咧嘴的青年面庞。
那时,你还以为不过是春梦一场。
“嘘——”他捂住了你想要抱怨的嘴,掌心弥漫着淡淡的硫磺味。
橱柜外传来几人聊天的声音,不知是不是说话的人离你太远,他们口中的语句都变成了犹如泡过水一般黏连在一起的音节,你越是努力去听,就越是听不清楚他们在说什么,仅仅能分辨出那些人在歇斯底里地争吵,伴随着摔砸东西的声音。
面前的人跪伏在你身前,你们像太极阴阳一般刚好嵌在彼此的缝隙里,他的腿卡在你的腿间,你的胳膊戳在他的腰旁,彼此的呼吸因靠的太近听起来都格外明显,柔软的卷发也蹭在你的脸侧,让你忍不住地想打喷嚏。
橱柜之外,有人突然狠狠靠在橱柜上,力道大得让橱柜摇了三摇,你感受到身上的人突然绷住身子,连呼吸也变得谨小慎微,明明你不怕被发现,但也下意识跟着他屏息凝神,同时在黑暗中假装自己在凝视他那双看不到的眼睛。
直到厨房门被那一伙人重重关闭,你和伏在你身上的男人才松了口气。
“呼……他们可算走了。” 他松开了手,顺道对你冒傻气似的笑了两声,手又去麻利地推柜门,“谢谢你的配合……咦?”
“怎么了?”你把头偏过去,倒是挺关心。
“柜门推不开了。”他又努力推了两下,却只推开一条缝,光从那条缝透了进来,使你隐约可见她、他那滑稽戏服下结实有力的胳膊。
“我看看……好像是哦。”你也探头过去伸手推了推柜门,却感觉到有什么阻挡在门外,似乎在刚才一伙人的争吵中,柜门门栓被谁碰掉了,你仰起头看他,“怎么办?”
“穆罗晚一点应该会来……吧,到时候我们可以找他帮忙。”他的声音不算笃定,但似乎又怕你不信他的说辞,“如果他不来,我们就把柜门拆了。”
你静悄悄地瞧他,静得嘴上没话,心里也没话,只是盯着他的眼睛,打量这个突如其来的不速之客,青年面容稚嫩,有着一头略显杂乱的金色卷发,那双显得机灵的蓝眼睛正在眼眶中旋转,显然是在思考对策,但看起来却像极了舞台剧里动作夸张的演员,服装也同样戏剧又滑稽,紧贴在身上的丝绸彩衣让他看起来似乎在马戏团也有一席之地。
他似乎误解了你的目光:“说起来,你在这里做什么呢?”
你认识他吗?
你不记得了。
“睡觉。”你老实回答,毕竟他好像认识你。
“怎么在这里睡?为什么不回楼上客房?”
“吃饱了有点困。”
他沉默了一秒,随后似乎被你实诚的回答逗乐似的,发出止不住的大笑。
他笑得莫名其妙,笑得眼角泛泪,他笑了好一阵才停下,无奈道:“好吧好吧,那你要接着睡吗?要我等会儿再叫醒你吗?”
他的语气是有调侃意味在内的,但你不在乎他想什么,你只觉得他是个扰人清梦的讨厌鬼,如今听他这么说,你倒是答应得很爽快:“好。”
你的回答似乎又出乎了他的意料,他用胳膊肘轻轻顶了你一下,在确认你闭上眼睛不再搭理他后,那具温热的身体骤然止住一切动作,连衣料摩擦的窸窣声都消失了。
在他将呼吸屏住的第三十秒,你还是忍不住叹了口气:“喂……”
“嗯?”他的回应来得极快,像是早已把话语填在了舌尖。
“我睡不着,有点挤,你喘气时别老对着我的脖子,弄得我脖子好痒。”你推了推他的肩膀,但在这狭窄低矮的橱柜里再怎么避让彼此都会靠得很近。
“那我们叠起来睡?”他嘴上在征求你的意见,手已经试探地环你的腰,“我在下面抱着你,当你的人体床垫,至少能让你睡得舒服一点,怎么样?”
“……唉,随你便。”你困得没什么精神陪他调情,任由他抱着你的在狭窄的空间里乾坤大挪移。
好在你不算大只,他又很灵活,你们很快完成了位置交换,换了位置之后果真好了不少,他的身躯结实又柔软,比冰冷坚硬的木板好得多。
他又回归了静止的状态,这回连呼吸都没再铺洒到你的脸上,只是——
你重重地叹了口气,从他身上往一边挪了挪:“你硌到我了。”
“啊……这个可不归我的意志管,抱歉抱歉。”他半晌才开口,声音中透露着压抑的喘息,语气却特别无赖,好像一切都是你的错处似的,“毕竟我在抱着你嘛。”
他突然将你的一缕头发绕在指尖打转,莫名开始感叹道:“现在这样很像我们在喧嚣那会……你还记得那天吗?那时我们一起被关进了道具室,我的腿还卡在道具里,如果不是你来救我,恐怕我们现在很难在此处相见,医生还说再晚半个小时,我的腿多半就没了,多亏有你在,拯救了我的杂技梦……还有那次,你喝得能上台演讲那次,那时你摔进了我的帐篷,非赖在我床上耍酒疯,把我当成抱枕啃,那时我还以为你喜欢我呢……”
他喋喋不休,你昏昏沉沉:“哦……”
“在你离开喧嚣后,一切都……回不去了。”这位有着杂技梦想的家伙倒是挺伤感,只是他那灼热的吐息又离你的颈窝近了不少,他的意图明显,嘴上却还在装正人君子,“这些年来,我一直记得你……那么你呢?你还在乎我吗?你还……信任我吗?”
你强撑开自己沉重的眼皮,不耐烦地点出了他的意图:“你好吵啊……说这么多干什么,是想做吗?”有什么东西隔着布料顶住了你的腰窝,你当然知道那是何物。
“想。”他当机立断。
那就做吧。
你理所当然地想着,一边打起精神,有些吃力地从他的身上把自己翻腾过来,他尽量向后靠,为你争取更多用来挪动的空间。
他的手指在空中无力地挣扎着,似乎想要帮你,却又像是在纠结自己是否应该帮你,道德与性欲争夺着老二的控制权。
但在艰难地换位之后,你终于爬到了他的身上。
他的呼吸突然一窒,你抬眸,发觉到他突然瞪大双眼,便顺着他惊喜的目光向下看去——这下换你自己把腿卡到他的腿间了,膝盖也贴着他腿间凸起的彩色帐篷。
他实在不擅长隐瞒情绪,脸上挂着明显的窃喜笑容,对于你已经察觉出他的情绪变化也毫无意识。
你故意不动声色地挪了挪自己的腿,膝头更进一步嵌进他的腿间,隔着悉悉索索的布料,死死抵住了某样坚硬温暖的物什。
他立刻发出一声难耐地闷哼。
还不等他把气喘匀,你又报复性地把膝头向上顶了顶,他向你了然一笑,蓝眼睛里闪烁着贪婪的欣喜若狂,似乎讶异于你的主动与直接。
但下一刻,他脸上原本得意的笑容变成了扭曲的呲牙咧嘴,你抵着他的胯间的鼓胀毫不留情地反复碾压,他那金色的眉毛蜷在一起痉挛,柔韧结实的躯体也在你的压制下不停颤抖。
“要断了要断了……”他带着哭腔的喘息喷在你的锁骨上,一双手却趁机从你的裙摆下溜了进去,那双指腹带着茧子的手开始探索少女柔软的身躯。
他的表情哪还有什么扭曲的痛苦,早已转换成了享受,喉头随着你膝盖碾压的节奏上下滚动。
他的手指也趁此机会滑向你正弯腰翘起的臀部,不怀好意地揉捏了两把。
他并非绅士,自然也没什么手法可言,只是借助灵巧的双手在你的腰腿间轻贱地逡巡游走,像弹琴一般故意在你身上轻点出阵阵涟漪。
他的挑逗为你引出一层鸡皮疙瘩,带着痉挛的热意渐渐在小腹处汇聚,你忍不住轻启双唇,眼神中甚至有了一瞬的失神,连膝头的动作都变缓几分。
杂技小子那张闲不住的嘴实在是喜欢破坏气氛,见你没了反应,嘴里就开始啧啧感叹,语气夸张:“嘿……你这就不行了吗?那我可要……呃!”
伴随着又一声闷哼,你又把膝头向下碾了碾。
“我的老天!你真是个坏心眼的家伙!咳……咳……”他猛地倒抽凉气,但似乎吸了一嘴灰尘,突然弓身剧烈咳嗽起来,紧裹在身上的戏服随着胸膛的起伏,绷出其下饱满的胸肌轮廓,“咳咳,你谋杀的手法……咳……还真别致……”
他那身戏服有着滑腻的料子,每次擦过你的腿时都有概率带来细微的静电,传导给你一阵抓心挠肝的微妙热意,连汗毛都被摩擦得根根直立,比赤裸相贴更能挑动神经末梢。
实在新异的一番滋味,像是在预示你要大难临头,却又比“糟了”要更让你不舍。
你只好打了个哈欠掩饰心中升腾的古怪情绪,一面用手指去戳彩格裤下的那团炽热,故意懒洋洋地、恹恹地回复他:“是你说想做的,你是扰我清梦的,我可没有胁迫你。”
“哎呀……可是要是那里坏了的话可就做不了了,那不是很可惜吗?”他故意用受伤的眼神盯着你,还抓住你的手,将你的拳头掰开,要你隔着衣料抚摸他那被你蹂躏的下体,要你感受他吃的苦。
“但是你好像更兴奋了。”你嗤笑出声。
他像是才恍然大悟似的,故意把话说得抑扬顿挫,像是在演话剧:“哦!那可真尴尬!但是甜心,你知道我想要的不止这样,比如……”
最后一个音节消失在相接的唇齿间。
他先是用那亮晶晶的蓝眼睛细细注视着你、一点点凑近你,趁你不备之时吻上了你的唇,似是有淡淡的薄荷味侵入你的口腔,这家伙居然还会吃薄荷糖保持口气清新。
他贪婪地攫取着你口中的空气,薄荷味的舌尖与你的舌齿依依不舍地纠缠,唾液交换时发出暧昧的水声。
柜子里的温度似乎升高了不少,你晕乎乎地觉得连嗅到的空气都变成了薄荷味的,盖住了方才更为浓郁的硫磺与镁粉味。
“这样如何?”他退开半寸,嘚瑟地在你耳边低语,薄荷味的吐息喷到你潮红的脸颊上,“我今天早上吃了薄荷糖呢。”
他的一只手熟稔地解开腰带搭扣,迫不及待地从裤下解放自己已经压抑许久的性器,而那只托举着你的臀部的手不安分地向你两腿之间摸索过去,杂技小子的指尖带着常年练习留下的茧,此刻正在你最敏感的部位上轻轻搔弄,你不由自主地轻喘出声。
杂技小子的手有着令人恼火的灵巧性,指尖很快被爱液洇湿,他用食指与无名指分开饱满的贝肉,中指指腹挑逗着已然发胀充血的花芽,明明脚趾已经无意识地开始蜷缩,快感也使你精神恍惚,你却看不惯他那副得瑟劲,一手扯住他后脑勺上的金色卷发,嘴上依然带刺:“……废话真多,不做就算了。”
“我以为你会问我为什么要吃薄荷糖呢。”又来了,他抬起头,宝石一样纯粹的蓝眼睛楚楚可怜地盯着你,动作依然不停,他突然屈膝,用膝盖顶开你的双腿,托着你臀部的手同时向下一贯,使你重心不稳,一下让两人的下半身贴近不少,这高难度的动作使柜子发出吱呀声响,他将性器在你大腿内侧蹭了蹭,见你打了个激灵的样子,他又哈哈大笑起来,“不过你喜欢这样!对不对?哈……你湿得像刚淋过雨呢!”
“啧……”你别过脸去,腰部微微抬起,无法克制的本能反应与他调戏的话语使你羞恼,你猛地曲肘击向他的肋骨,却被他灵巧闪避,反而是自己失去平衡,在惯性的作用下向后方跌去——但你的后脑勺撞到的是温暖的软垫,那是他的手心。
他快你一步用手掌垫在你的脑后,掌心的老茧蹭着你的发丝,同时又将你扶回原位,兴许是动作幅度太大,他的胳膊蹭到了柜门上生锈的合页,此刻那儿挂着一小块彩色的布料,木门正在随着撞击声发出有节奏的吱呀声。
毕竟在这种狭窄的盒子里,连身手最矫健的杂技演员都无法施展拳脚。
“呼!小心点,甜心!”他大呼小叫,金色的眉毛皱成一团,他的表情变化太快,什么情绪都往脸上写,这会儿写的是:杂技小子很担心你。
你的视线落在了他左侧布料撕裂处的胳膊上:“你这里……”
你伸指轻触划破的伤口,他也悄悄地倒吸凉气,这下你不觉得他吵闹烦人了,倒是生出几分愧疚之情,你把脸凑近,幼兽一般为他舔舐伤口,汗水的咸腥与血腥气息在你口中汇聚,他悄悄倒吸凉气的声音更响了。
“没,没事,这点小伤不碍事。”他盯着你的发顶出神,话语突然严肃几许,带了点落寞与悲伤,“还是说……你其实很抗拒和我做爱?如果你抗拒的话,我也可以不勉强你的。”
“……我不是这个意思。”你抬起头看了他一眼,一时语塞,于情于理,比起做爱,你更想睡觉,如果不是他来这里捣乱,你更想睡觉。
但他的蓝眼睛近在咫尺,近得扰乱了你的美梦,你喉头滚动,在他认真又近乎楚楚可怜的视线里败下阵来,你长叹一声,“我只是……算了,你做吧,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吧。”
“哦呼!好耶!既然如此,那我们就不要浪费时间了吧?”他又立刻喜笑颜开了,受伤的那只手臂突然贯住你的腰肢,他轻而易举地将腰抬起,炽热的阴茎又一次顶到你的腿心,“不过,你可别在高潮之前睡着哦?我想看你高潮时的表情……我想记住在这个柜子里的惊喜。”
龟头蹭过不断收缩的湿润入口,在你提心吊胆又毫无防备之时将其操入,他掐住你的胯骨牵引你向下坐去,爱液是天然的润滑剂,肉茎毫不客气地挤开周遭的软肉,一下深入到宫口。
“哇哦!甜心,你里面比火圈的炭火还烫……”杂技小子立刻发出夸张的惊呼,卖弄着他蹩脚的马戏团文化,他把下巴搁在你的颈窝,汗湿的卷发搔弄着你的耳侧,“我可以动了吗?喂……你不说话的话,我就当你默许了哦?”
什么破比喻……
你被顶得整个人都维持不住姿势,只得扯住他晃动的领花维持平衡,这个动作却让他闷哼着插得更深,你蜷起的脚趾蹭过他小腿的肌肉,那恍惚情动的样子撩拨得他根本等不到你的同意,就擅自耸动起腰肢,金属腰带扣撞在柜壁上,随着节奏叮当作响。
“我得说亲爱的甜心,你半眯着眼的时候实在太诱人了,比表演时观众的表情还要让人兴奋。”他在你耳侧低低喘息着,滚烫的性器一遍又一遍把你的花穴撑开,又在每一次都要捣到最深处,一定要碾过体内最敏感的那个点。
你扶住额头,心想他能不能不要再卖弄这些白痴的比喻了,他却以为你在羞臊,便一边操你一边发出闷笑,小狗似的用鼻尖蹭了蹭你的脸颊,拱开了你的手,身下挺入的力道不减,嘴上还要讨要轻吻。
那便吻吧。
你无奈地将嘴唇递过去,任由他啃咬吸吮,他似是觉得不过瘾,又将吻延续到脖颈之上,卖力地吸吮舔弄。
“啊……”你挺着腰,啊啊地呻吟着,快感使你清晰又混沌地感受着一切,他细碎却认真的吻,他在你体内挺进的肉棒,还有交媾时咕叽咕叽的水声,两人湿热的喘息混在一起,带着霉味的木柜里弥漫着爱液与汗水的甜腻气息,穴口好像被他操肿了,现在胀得要死,但是没关系……被他操的体感确实不差,你贪心地想着。
当他顶得特别深时,你仰头撞上柜壁,却又被他及时垫住后脑。
快感海潮似的涌上心头,他的操干也愈发地卖力,双腿跟着发软酸胀,酸胀中又带着难以忍受的快活。
高潮来临的前一刻,你下意识试图并拢双腿,却被他用膝盖强硬地顶开,彩条裤料摩擦着大腿内侧娇嫩的皮肤,他又一次坏心眼地掐着你的腰顶到腿心,故意要引导你高潮似的,没办法……你在他的半强迫下弓起腰肢,浑身颤抖,痉挛地攀上高潮,花穴裹咬着对方的肉棒,要他一时之间进退不得。
“看……这里……”他带着厚茧的指尖突然抚上你绷紧的小腹,顺着肌理的颤抖一点点往下,他喘息着用指尖在你下腹画圈,你低头看见自己的肚皮上浮现出的凸起形状,“我们现在好像关在魔术箱里的连体娃娃欸……”
“你还是闭嘴吧……”高潮的余韵还未散去,你烦躁地瞟了他一眼,过多的喘息使你口干舌燥,以至于刚一开口,就发现自己的嗓音已经变得十分沙哑。
你的高潮似乎让柜子里的空气变得更加粘稠了,他埋下头,金发被汗水打湿,贴在你的胸口起伏。
他突然收紧了环在你腰间的手臂,指节因用力而发白,他更用力地把你往怀里按,并且骤然加快了节奏,每一次撞击都让柜壁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像是要把整个柜子撞碎。
“要去了……”他的尾音突然拔高,喘息着咬住你的锁骨,接着他浑身肌肉绷紧,滚烫的液体在体内迸发,满满当当地填满了整个腔室,爱液混合着精液顺着交合处向着你发抖的大腿一路下流。
他吃力地低笑着,似是想退出来,却被你依然收紧的内壁绞得直抽气,最后他还是决定享受最后的温存,仍保持着交合的姿势,纵使声音沙哑,也不忘继续他那糟糕的比喻:“甜心……你太热情了,比我见到的任何一个观众都要热情……”
……随便吧。
你无力思考他的话语,只是精疲力尽地瘫在他身上,任由他用的黏糊糊的手指梳理你被汗湿的鬓发,用撕裂的袖子碎片小心翼翼地擦拭你们交合处的狼藉,蓝眼睛已不再燃烧欲火,只是失焦地向前看着,望着不知何处。
白色的拉夫领早已皱得不成样子,杂技小子的金发也被汗水打湿成一缕一缕,贴在他布满雀斑的脸颊上,他的手指轻柔地穿过你汗湿的发丝,动作温柔得不像是刚才那个在柜子里疯狂索取的家伙。
忽然,他将脸埋进你颈窝深吸一口气,沙哑的尾音消散在你颈窝里: “对不起,我想我不该这样……”
贤者时刻就开始忏悔了?
你在心中冷笑,但是高潮之后的困意像是舞台上最后落下的幕布,让你暂时不想去计较那些,你只是找了个舒服的姿势趴在他的身上,嘴里嘟囔道:“没什么对不起的,我想继续睡一会儿……”
你沉入梦乡。
当你从橱柜中醒来时,熹微晨光艰难地穿过橱柜缝隙,在你的脸上留下一道长长的光斑,柜子里空荡荡的,只余下你自己的呼吸声。
你从橱柜里爬出,充当枕头的蜘蛛网还挂在你的头发上,你环顾四周,并没有看到昨夜与你缠绵的男子,厨房内也没有任何活人的迹象。
他走了,悄无声息的走了。
你环顾四周,厨房里静悄悄的,没有金发,没有蓝眼睛,没有雀斑,没有彩色丝绸表演服。
更令人困惑的是,你的身体没有任何不适,柜子里也看不到任何欢爱后应有的痕迹,所有本该存在的证据都被抹去得一干二净,一切本该存在的证据似乎都被毁尸灭迹,仿佛一切是一场幻梦。
或者……这一切本身就是一场幻梦?
那时你恍惚地想着,还不太能捋清现实与梦境的边界在哪里,只是当你回头顺手关上柜门时,突然瞥见柜门合页缝隙中卡着什么,你费力地将其抠出部分,那是一小片柔软的布料,那是一块彩色丝绸,上面还沾着些许已经干涸的血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