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发现你在梦里越来越像个无所事事的醉鬼,是从告别了谢范二人开始的。
在梦里,你开始沉迷制造一些让自己愉悦的感受,你开始对梦境访客们说胡话、戏弄他们、刺激他们,或者干脆只是享受与他们性爱,感受性爱到边缘时刻带来的足以失神的快乐。
其实你并不是特别渴求性爱的变态色鬼,只是一切都很自然地发生了。
他们总是说着说着手就放了上来,捏捏脸,亲亲嘴,搂搂腰,然后捏捏你的乳房,最后掀起你那只能隔绝一层廉耻的麻布长裙,开始向你的下身进发。
大部分时候,你不会拒绝他们,你只是平静地接受着一切爱抚与撞击,反正会为你带来快感,反正是梦。
其实也不是所有梦境访客见到你就要把他或者他们的生殖器塞到你的生殖器里的,也是有那么几个梦境访客不太一样,有人一见到你就抱着你哭;有人一见到你就面露嫌恶之色;还有人没什么情绪,只是看了看你,点一点头,便转头忙自己的事。
最后那种反应的人叫弗雷德里克。
你能记住他的名字实属不易,并非因为他长得多么英俊多么合你口味,毕竟你觉得人类都大差不差,睡好看的人和丑陋的人也没什么区别;也不是因为他是什么对你而言意义特殊又重要的人,而是因为他曾皱着好看的眉头一遍又一遍教你写他的名字,也曾捏着你的下巴纠正你在念他名字时那错误的读音,直到你拼说读写都正确无误为止。
你还找过他教你识字,当你把那本笔记本递给弗雷德里克时,他却面色一沉,一边说着“这是别人的日记”一边没收了你的笔记本,你怎样软磨硬泡他也拒绝归还,不过他倒是教你了些基础的字母和单词,虽比你上一个老师要尽职尽责,但那本笔记本被他收了起来,似乎再无踪影。
真是相当龟毛一男的……
迄今为止,你统共梦到过他两次,每一次都在曾经那个还未被烧毁的欧利蒂斯庄园,庄园里只有你和他,以及一名老管家,不过你已经没什么兴趣探索这个完整的欧利蒂丝了,反正是梦,反正再不济就是欧利蒂斯热衷在你梦里闹鬼,一切与现实又有何干系?
探索来探索去,也不过是白费功夫。
一开始梦到弗雷德里克时,你就发现他其实对万事万物似乎有着一丝不耐烦的态度,这种态度极为轻微又总是稍纵即逝,有时停留在他总是抿紧的唇上,有时停留在他微微痉挛的眉宇之间,要所有捕捉到那片刻变化的人感到一阵恍惚,怀疑那只是自己的错觉。
但你偏要捕捉那片刻变化,偏要坐到他的身边烦他,在他弹琴时引吭高歌,或是加几个完全不着调的杂音;在他用餐时调换他最爱喝的汤,把糖罐换成盐罐;他去哪里你都要跟着他,用一堆无意义的问题塞满他总是沉默的日常。
“你不喜欢我吗?”你总是这样问。
“不喜欢,不要再问了。”他也总是这样答。
这时你一定会窜到他面前,要么拉着他的手使劲摇晃,要么扯住他的衣摆绞成一团:“弗洛德里克,你都没有看着我的眼睛说话~肯定还是喜欢我的吧?”
“是‘弗雷德里克’,你又念错了。”好,他那不耐烦的神情又稍纵即逝了。
你继续死缠烂打,全然一副不听人话的模样,自以为是地点头:“我知道,你在回避我的问题,你特别喜欢我,对吧?”
好了,他开始深呼吸了,接着挺费劲才把接下来的话说出口:“我们好像没有这么熟络吧?”
你嬉皮笑脸:“没有这么熟络吗?我怎么记得……我们有一段风流韵事呢?”你也不知道,但是反正梦里都是这么设定的。
他把脸转开不去看你,嘴上还在逞能:“那都是过去了。”
看吧,梦境访客一个二个都说得那么好听,好像你真有个盼头似的!
但你不在意那些了,你只想逗他,想看他还能有多少失态的反应,你继续嬉皮笑脸:“难道我们没有再续前缘的可能吗?”
他直接否定:“不,没可能。”
你煞有介事:“哇……你是不是有某方面的男科疾病?所以才难以启齿啊?”如果说这话时你能照到镜子,一定会发现自己的表情贱得出奇。
弗雷德里克的耳根红得滴血,一路蔓延到脸颊,不知是愤怒还是羞耻,但即使如此,他也没有做出任何有悖于他那良好教养的举动。
他几乎是咬牙切齿地挤出一句话:“我不想再回答你的任何问题了。”
他的反应真是大快人心,你故意凑上前去,用极为戏剧化的动作上上下下将其扫视一遍,最后恍然大悟似的:“哦!我全都明白了!”
“……不可理喻。”他说。
当你第三次梦到弗雷德里克时,你有了一个伟大的计划。
你打算趁他睡着之后偷偷潜入他的房间,把那本日记本偷回来——那是你捡到的,那本就该属于你!
他到底 凭 什 么 没收啊!
十分钟后,你被弗雷德里克用领带反捆住双手摁在地上。
你没有伟大的计划了。
弗雷德里克居高临下地站在你面前,他穿着一身宽松的丝绸睡袍,领口微敞,露出他单薄却线条分明的锁骨,白金色的长发披散在肩头,在昏黄的煤气灯光下像是一匹没什么光泽的旧绸缎。
你发现他面上写满了郁结,似乎你的存在为他本就稀烂的睡眠质量添砖又加瓦,他薄唇紧抿,半晌才吐出一个字:“唉。”
你伸脚踹他,弗雷德里克又迅速用双腿箍住你的双脚,同时手脚麻利地扯过窗帘束带,把你的双脚也捆上了。
这下你彻底动弹不得了。
弗雷德里克垂眸,他由内而外地凝视了你一会儿,眼里没什么情绪,但他似乎满意你目前的状态,便想把你半抱半拽地到床上,你像一条上岸的鱼,欢快地向着反方向顾涌,他就坚决地把你往回扯,反复几次,你们之间的拔河比赛以你认输而告终,他终于把你扽到了他的床上,推进了靠墙的那半边床铺。
接着,他也上了床,熄了灯,为你盖好被子掖好被角,再盖好他那边的被子,他当着你的面故作镇定地闭上了眼,全身上下都透露着对对失控的拒绝,似乎就打算与你如此和衣而眠。
“哇哦,捆绑play。”你只有嘴还能动。他怎么能找到这么多绳子?
“住口,好好睡觉。”他躺得很平,眉头紧锁,双目紧闭,满面烦透你的样子。
但你知道你得逞了,你终于烦他烦得够本了,烦到他要交代心底那些对你的念想了,你没法不热衷于听这些人绘声绘色但又满口谣言地描述你,更别说是对你表现出不咸不淡态度的弗雷德里克,在他的幻想里,你得是多么值得回避又令他不舍的人啊!
王室公主与落魄贵族?
家族世仇之间的禁忌之恋?
兄弟姊妹之间的背德情感?
瞧瞧,多像罗密欧与朱丽叶啊!
多戏剧!
多美丽!
你开始跟个蛆一样在他身边蠕动,势要毁掉他的好梦:“弗雷德里克弗雷德里克,我就说你不行吧,面对我这等姿色的绝世美女,你居然还能睡得着?”
“……”他不语。
你继续蠕动,在被褥之下,你终于奋力把脚搭到了他的小腿上,继续嘴碎:“弗雷德里克弗雷德里克,说啊,我以前是怎么把你勾得神魂颠倒的——”
“……”他依然不语。
你将脸颊贴到他的脸颊上,在口腔内侧顶起与他相贴的薄薄脸颊,用舌头不怀好意地研来磨去,而后还不忘继续在他耳边絮絮叨叨:“弗雷德里克弗雷德里克弗雷德里克——”
他睫毛一颤,忽从鼻腔里发出一声忍耐到极限的气音,一扭身就把你摁到了墙上,膝盖也抵在你的腿间,刚好限制住你的动作,要你又一次动弹不得。
他那张不善表情的脸此刻却露出复杂的神情,那神情被愧疚与倦意弄得一团糟,这回,像是鼓足了勇气似的,他那灰棕色的眼眸追着你的视线跑,他压着嗓子低声呵斥:“我没有残疾。”
“耶?”你没反应过来。
他闭了闭眼,又是烦你烦够了但不能上手揍你的表情,他补充:“我的意思是我没有……性方面的问题。”
“哦哦。”
“我只是……”他又愁容满面了,跟老了几岁似的,但他突然板住脸,话锋一转,开始讲起了你最感兴趣的部分,“你消失的期间我变了很多,你也一样,你还是离我远一点吧,不要再在我身上浪费时间,我们不会有任何结果。”
“哦哦。”
接着是沉默,沉默过后,便换他来絮絮叨叨:“……现在的我没有办法给予你任何承诺,无论是婚姻还是爱情,或者是财富和自由,其实我们就此别过最好。”
“哦哦。”
“……你有在听吗?”兴许是实在受不了你那副仿佛事不关己还看热闹不嫌事大的表情,他咬牙切齿地质问道。
“有的有的。”你猛点头。当然有的,你一个字都没落下,听得相当聚精会神呢!
弗雷德里克沉默地打量着你,又把你由内而外看了几遍,接着他像是想通了什么似的从你身前挪开,又回归了方才躺棺材一般的睡眠姿势,他克制住了那些纷乱的情绪:“……算了,我干什么在这里和你多费口舌。”
你眨眨眼,没反应过来他怎么突然停下了讲述:“啊?哦,我还以为你想操我呢,抱歉抱歉,我自作多情了。”
你听得那么认真,认真到已经决定在他情感最浓烈的时候去吻他那张抒情的嘴,用舌头在他嘴里好好搅和搅和,等他被你吻得七荤八素又打算恼羞成怒的时候郑重提议:啥也别说了,咱们打一炮吧,一炮泯恩仇嘛。
他睫毛又一颤,半天才憋出一句话来:“你……唉,想不到你现在已经如此粗鄙了。”
“只是说几个脏词就粗鄙了?先生们在床上做这种事的时候也没多觉得自己不堪啊。”你又开始拿脚蹬他,决不允许他先你一步睡着,“喂,弗雷德,话说我们没做过爱吗?”
“没有!”他秒答,脸终于转向你,又是特苦大仇深的表情,好像你特别对不起他,“那时……你将这种事视作只有被教堂证实的婚姻才能进行的私密之事,现在你要连这最后的体面都丢弃掉吗?”
“那你要和我结婚吗?”
“……你还真是一句也没听进去。”
“可是你不是喜欢我吗?和我结婚怎么样?我不介意你给不给我什么未来不未来的,我就想和你结婚,然后你再讲个六便士的呗,咱们之前还有啥爱恨情仇?讲讲呗?”
“曾经的你从不会这样,现在的你让我感到厌恶,别再说下去了,睡吧,明天等你醒来,我会让车夫送你离开。”他说,仍旧没看你,仍旧不忍去看你。
啊哦。
好像烦他烦过头了。
“嗯?我觉得我现在好得很呢,不劳您费心,你还继续抒情不?不继续的话你快给我解绑,我先走了哈。”你撇嘴,“对了,把那笔记本还我,那是我的东西——”
他那古板又坚决的态度终于让你放弃继续骚扰他,算了,话不投机半句多,撤退!
只可惜此次夜袭收获太少了!
八卦没听到多少,荤菜更是没有吃到,如果还没有拿回 你 的 笔记本,那这一趟真是白来了!
梦到谁不好,梦到他啊!
还不如让你梦梦那个杂技小子,好歹人家能让你好好爽一爽呢!
可弗雷德里克吞掉了你最后一个字音,他毫无征兆地贴过脸来吻了你,贴得太近了,你甚至能感受到他那睫毛颤动时,细枝末节拂过脸颊的痒意。
但这并不是让你感到舒适的吻,他好似抛弃了所有克制和教养,在你口腔中攻城掠地、肆意扫荡,勾弄着你吓呆了的舌头与其纠缠不清,自暴自弃地吻得你几乎窒息,仿佛要将他所有的不甘的、愤怒的、压抑已久的情感都通过这个吻宣泄出来。
你来不及反应,哦,即便是反应过来之后也无法动弹——弗雷德里克早料到你会像个缺水的活虾一样猛蹬腿,早在你呆愣之时先一步又用他的双腿夹住你的腿,要你反抗不能,任凭你被他的吻掠夺走大部分氧气,头脑也变得迷迷糊糊。
他在把你吻到窒息之前倏然推开,脸色不见好转,依然是对你深恶痛绝的那副表情,好像刚才是你强吻了他。
但他的手麻利得很,那双谱曲子弹钢琴的手抓住你的脚踝把你往上提,得益于被他束住的双足,他很轻松地将你的双腿压在他的右肩下,让你呈直角形态与他面对面,宽大的裙裾被掀翻过去,裙下春光乍现。
你这会儿没有再挣扎,把气喘匀之后,你反而是好整以暇地注视着他接下来的举动,还不忘打趣一句:“哎呀~亲爱的弗兰德里克先生,您不是说,只有经过教堂证实的关系才配得上这种神圣的动作吗?”
“到现在还说什么婚约呢?你难道真的很在乎这些仪式吗?况且,在这里,在这座臭名昭著的庄园,在这间充斥着下流谎言的房间里,又有谁能知道呢?”他一边恶心一切似的嗤笑,甚至恶心着他自己,一边撩起睡袍下摆,露出修长苍白的腿,炽热的硬物抵进你的腿心,他握着那已然充血的性器,生涩地上下磨蹭着你的花唇,“在你看来,我的存在于你而言也是无语轻重的吧?也是随便可以丢弃的男人吧?包括你提到结婚,也只是用于戏弄我谎言,对吧?”
“倒也没必要这么说啦……哈哈,我觉得你还挺重要的。”你眨巴着眼睛欣赏着他的痛苦,满眼真诚,话语却没多真诚。
“你不是很好奇吗?不如自己来求证一下。”弗雷德里克垂眸,灰蓝色的眼睛专心致志地盯着你们将要交合的密谷,哪怕是和你说话也不想正眼看你。
他的动作并不熟练,甚至带了几分青涩,却因那份自暴自弃的执拗显得格外危险,他握着性器的手微微用力,便要那硬挺的顶端更加用力地顶弄着你的花唇,你能清晰地感受到那物在你私处之上研磨的触感,悬着的心一直在悬着。
为了能够安全跑路考虑,你提议:“你能不能给我松绑再……唔……”
提议的话语又被他的吻堵住了,他抱住你的双腿放到一侧,俯下身捏住你的下巴强迫你与他接吻,吻得依然毫无章法,舌头强硬地入侵了你的口腔,只是想让你闭嘴。
他依然不忘用下身蹭弄着你的下身,蹭得他呼吸越来越低沉,蹭得你浑身颤栗。
唉,看来你是没机会跑了。
你在他吻完就见缝插针地讨价还价:“好歹解开我的手也行啊,这样我还能用手也帮你爽爽……”
他继续俯下身吻你,长发垂在你的脸侧,每次他的吻都比上次要粗暴,这次更是想将你吻到失去意识,好闭上你那滋儿哇乱叫的嘴。
他的唇本来很凉,却在一个接一个吻下渐渐升温。
弗雷德里克的性器也终于挤了进来,挤进了那紧致又柔软的蜜穴,得益于他之前那番生涩的研磨,你的穴肉已经潮湿一片,正是适合进入的时机。
但他却固执地不肯给你松绑,在你被迫合拢的双腿之间,他微微蹙眉,俊美的脸上浮现出一丝吃力神色,他略费一番功夫,才将阴茎缓缓推入,一寸一寸推开两侧穴肉,向更深处艰难地扩张。
下体传来被撑开的异物感让你本能地往后缩,可你身后是床头,而他偏要一次性深入到最深处。
你悬着的心终于死了。
你怕过会儿他又从哪里抽节绳子赌你的嘴,便又赶忙追问,声音倒是因为他的深入变得有些颤抖:“话说……本子能还我吗?”
“我怎么会爱上你……”弗雷德里克喃喃自语,他终于抬起那稠密的睫毛,瞪了你一眼,只可惜他的目光过于沉重复杂,倏地压到了你的身上。
他的性器已经深入你的体内,被湿润柔软的穴紧紧包裹吸吮着,使得他仍发出一声压抑克制的喟叹。
“是吧,你怎么会爱上我呢?你自己都觉得奇怪。”你呲牙咧嘴,穷追不舍,“本子还能还我吗?”
他没再回复,仅是认真地打量了你一会儿,仿佛想再一次将你看个通透。
他今晚总是这样,沉默专注地凝视你,似乎怎么也想琢磨不通你的言行举止行为逻辑,他肯定在寻思曾经他心里那个缪斯怎么会变成这副鬼样子?
真有趣。
如果你没有被束缚,你肯定会更加从容自若地观察他自甘堕落的不幸模样,但你被窗帘束带和领带束缚着,你觉得你比较不幸。
手腕脚踝被勒得生疼,长时间保持一个姿势甚至让你的血液循环开始不畅,甚至传来阵阵酸麻感,这种身体上的不适逐渐清晰,体内被他进入的快感却不停翻涌向上,两相对比之下,你感到小腹处突地传来一阵难耐的痉挛。
但你不忘持续挑衅:“弗洛达里克,那是我的东……哈……”话语却又一次被他的吻吞没,他俯身用力吸吮着,吻得更加粗暴,却渐渐有了章法。
“你一定要用这种方式羞辱我吗?”他开口,嗓音中是带着情欲与愤怒的沙哑,“你知道我并不喜欢别人念错我的名字,再对我说一遍——弗雷德里克。”
他一字一顿地强调,每说一个音节便动一下胯,将性器顶弄在穴肉深处的敏感点上,好似想用这种方式逼迫你永远记住他名字的正确读法。
“我说你……唔!”你刚想反驳,他就又俯身吻你,这回他的吻成体系多了,虽然动作依然粗暴,依然奔着堵死你那张与他作对的嘴这一目的,但当他的舌尖扫过你的上颚时,引起了你的浑身颤栗,当你爽得想蜷缩手指时,却发现已经失去了手指的知觉。
“是‘弗雷德里克’。”他继续执着地强调。
你当然不想跟着他重复,他现在的反应可比前不久躺得笔直板正的尸体有意思多了!
这种自暴自弃的疯狂,这种将所有教养与克制都抛诸脑后的失控简直是你今晚最大的收获。
你不说,他就一边固执地俯身吻你,一边操弄你的身体。
他疯了一般地吻你,越来越会强硬地顶开你的贝齿,勾着你的舌头淫乱又自暴自弃地吻你,呼吸被掠夺了,感知被掠夺了,双腿发麻,双手发酸,唯有身下性器每次挤入撑开甬道两侧穴肉的感触尤为明显。
你不说话,你只是喘息着。
“‘弗雷德里克’,张口,念对它,你不是很能说吗?”他执着地重复,眼神中已然出现一丝愠怒,“我不指望你能有多么优美的歌喉,但至少别当个文盲。”
你继续对他眨巴着眼睛,完全一副引诱他上前拆解你的姿态。
即使下身被他狠狠地操干贯穿,性器在腿之间被紧紧夹住的一线缝隙中起伏,即使手脚因为长时间的束缚而酸麻得几乎失去知觉,你依然饶有兴致地观察着他脸上每一个细微的表情变化,好看看这位高傲又古板的家伙还能崩溃到什么程度。
弗雷德里克好似察觉到了你眼中闪过的一丝兴味,灰蓝色的眸色暗了暗,好似对你彻底失望,掌心猛地攥住你的腿,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几乎要掐进皮肉里。
他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最后却抿着唇,把所有话语封死在唇齿之间。
他彻底放弃与你交流,只是猛地加快了胯下的动作,那根炽热的性器在你紧致的甬道内疯狂地抽插着,肉与肉撞出沉闷的声响。
他近乎失控般在你穴肉中捣弄冲撞,撞得宫口发麻,酸胀感沿着脊椎蔓延,快感如附骨之疽,要你清晰地感受他性器上暴起的青筋摩擦着你敏感的花穴内壁。
每一寸肌肤都在尖叫,都在催促你逃离,你却又忍不住沉溺在这片刻的欢愉里。
你好像高潮了?
但是你分不清了,你的身体像一个五彩缤纷的什锦糖果罐,几乎囊括了各式各样的感受,你似乎有那么几个瞬间像条离水的鱼一般弓起腰肢挣扎起来,可却又被弗雷德里克按压下去,绳索勒进肿胀的皮肉里,磨出火辣辣的刺痛,与下身喷涌的快感形成诡异的对照,湿黏的爱液顺着股缝往下淌,在床单上洇开一大片深色痕迹。
他那白金色的长发散乱黏在被汗湿的皮肤之上,而那张俊俏的脸庞此刻却满是情欲的狼狈不堪,你好开心,你终于把他拉下来了。
你心满意足地喘息着,任凭快感像潮水般涌来,淹没了你与他的理智。
弗雷德里克不知餍足似地操着你,兴许是他彻底自暴自弃拥抱堕落,兴许是他从中咂摸出了性爱的快乐,这一夜,他拉着你又做了许多次。
第二次他把你翻了过来,膝盖顶开你虚软的双腿,从背后狠狠贯入;第三次他把你的两只脚分别固定在两侧床柱之上,双腿对他大敞大开,每一次顶弄都要你无处可逃,胯骨撞得你穴肉发肿发红,像要把你钉穿在床上;第四次他终于肯为你松绑,他把你摊平在湿透的凌乱的床单之上,你下意识要蜷缩,却被他按着大腿强硬掰开,血液通畅之后又为你带来的是抽筋与刺痛,你痛得哀嚎一声,却听到他唇齿间溢出一丝若有似无的嗤笑;第五次……
你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停下的,但他最后终于把你操得像烂泥一样瘫软在床上,大腿内侧流出一股混浊粘腻的液体。
不过他也不太好过,他也大汗淋漓,狼狈不堪,浑身颤抖,除了喘息再也吐不出任何话,好了,你也吐不出任何话了,他终于不用再听你聒噪地讲话了。
这下,他把你推到床铺内侧,接着捡起掉落的被子为你盖上,他也爬上了床,为自己盖好了被子,他又摆出那副板正的姿态,闭上双眼,没有晚安,没有摇篮曲,没有你在旁边不厌其烦地烦他蹬他,房间里只剩下你们彼此的呼吸声,在这张全是褶皱和印记的床单之上,你们终于睡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