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办公室的气氛压得死沉。
黎语乔摘下墨镜，将它随手放在桌上，双手交叠，姿态优雅却凌厉地盯着沈芷萱，语气冷得像冰碴：“就是你打了我女儿？”
沈芷萱抬头，迎上那双带着压迫感的凤眼，声音稳定而有礼：“阿姨，我并没有打她。我只是自我防卫。”
“防卫？”黎语乔轻嗤一声，红唇勾起一抹讽刺，“你以为自己是谁？敢对我女儿动手，就是你的错。”
沈芷萱没有退缩，语气依旧平缓：“阿姨，我尊重您是长辈，但事情是有来有往的，我不能接受全盘背锅。”
这句话像是火星掉进油桶。
黎语乔眼神一沉，俯身压近她，声音低沉却每个字都带着鄙夷：“小姑娘，懂不懂什么叫教养？在我面前顶嘴，就是没家教！”
沈芷萱依旧坐直，语气不卑不亢：“阿姨，教养应该是双方的，不是吗？”
啪——
清脆的一声，空气瞬间凝固。
那一瞬间，沈芷萱的脸颊火辣辣地疼，像被针尖一下一下扎进皮肤。
耳边嗡嗡作响，眼眶在酸，可她死死咬着牙——不让眼泪掉下来。
委屈像潮水般涌上来，压得胸口发闷，可在那层委屈底下，却有另一股更坚硬的东西在顶着——倔强。
她告诉自己，不能低头。就算眼前这个女人是权势滔天的黎语乔，也不能让她看见自己软弱的样子。
黎语乔的手还停在半空，眼中闪着冷光：“没家教！”
主任和两名辅导老师立刻慌了神，主任忙上前：“黎董息怒，息怒，学生年轻不懂事……”语气小心翼翼。
另一位女老师则走到沈芷萱身旁，扶着她的肩低声安慰：“先别说话，忍忍吧……”语调却透着敷衍，像只是走个过场。
而在一旁，黎心妍坐得笔直，像在看一出与自己无关的戏，嘴角甚至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
黎语乔没再多说什么，只是冷冷扫了沈芷萱一眼，转身对主任说：“我女儿今天提前放学。”
走到门口前，她回头，语气凌厉得像一记重锤：“记住，沈芷萱，得罪我女儿，你会后悔的。”
黄昏时分，暮色将天边染成橘红。黑色轿车缓缓驶进一片被围墙和铁门包围的高档别墅区，直至停在一栋气派的三层欧式豪宅前。
大门一推开，金碧辉煌的水晶吊灯洒下柔光，大理石地面光可鉴人，墙上挂满了真迹油画，整个空间像精品展馆一样无可挑剔。
黎语乔脱下风衣，随手交给管家，转身对女儿柔声说：“今天吓坏了吧？妈以后不让你受一点委屈。”她轻轻摸了摸女儿的头，眼底满是心疼与宠溺。
自从丈夫两年前过世后，这是她唯一的亲人，也是她所有保护与偏爱的全部理由。
换上家居服后，她走到书房，坐在红木书桌后，俐落地拨通了电话，语气里已经换上商场上那副令人不寒而栗的冷冽——
“校长，我是黎语乔。一天之内，把沈芷萱家长的全部资料送到我手上。……嗯，你知道后果。如果做不到，就把你的办公室清空，回家养老吧。”
她挂断电话，指尖轻敲桌面，眼神深处闪过一丝冷笑——
“没家教的孩子，就该有人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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