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屏幕里的黄凯又在说他项目上的事，眉飞色舞，语速飞快，丝毫没有察觉到妻子语晴脸上那抹一闪而过的落寞。
“……所以这次的甲方特别难搞，我们团队连续熬了好几个大夜才把方案做出来。宝贝，你都不知道我有多累。”黄凯揉了揉眼睛，屏幕因为信号不好，卡顿了一下，他的脸变得有些模糊。
语晴强撑起一抹微笑，声音温柔：“辛苦了，一定要注意身体，别太拼了。”
“知道了”黄凯回应着，视线已经飘向了一边，似乎在跟旁边的人说话，“我先挂了啊，这边总监叫我。”
不等语晴回应，视频通话的界面就暗了下去，最后定格在她自己那张有些失落的脸上。
摇了摇头，语晴面上显出几分无奈。
自从黄凯被公司外派到邻市开拓新市场，已经快一年了。
从一开始的每天几个视频电话，到后来雷打不动的一天一个，再到如今，常常是三五天才想起来联系一次，每次通话也像是例行公事的汇报，充满了工作的抱怨和疲惫，却很少再问一句“你今天过得好吗”。
语晴理解他工作的辛苦，也体谅他一人在外的压力。
可是，理解和体谅并不能填满这空旷房子里的孤寂，也无法温暖夜深人静时那颗渐渐冷却的心。
她关掉电脑，从瑜伽垫上站起身。
身上这套藕粉色的瑜伽服是上个月新买的，紧身的背心勾勒出姣好的胸型，高腰的裤子包裹着挺翘的臀部和修长的双腿。
汗水微微浸湿了她的后背和额角，几缕发丝黏在脸颊上，平添了几分运动后的慵懒和妩媚。
每天下班后练一小时瑜伽，是她排遣孤独的方式之一。
正当她准备去浴室冲个澡时，门铃响了起来。
短暂的错愕之后，她很快想到，应该是自己的公公黄峥，丈夫没在家的这段日子里，多亏了公公的照顾和关心，才不至于让远嫁的她一直处于落寞的境地。
语晴走到门边，通过猫眼向外看去，果然是他。
他穿着一件深灰色的Polo衫和休闲长裤，身姿挺拔，丝毫不见年过半百的龙钟之态。
岁月似乎格外厚待他，只是在他眼角添了几分沉稳的风霜，让他那张与黄凯有几分相似却更为英挺的面庞更具成熟男性的魅力。
他的手里还提着一个保温桶。
和老公通话后的那空虚的孤独感被冲散了些，还有人惦念的她的感觉让语晴露出一分浅笑，随即打开门。
“爸，你来了。”
推开门的瞬间，黄峥的目光落在她身上时，有片刻的凝滞。
他的眼神深邃，像一口古井，让人看不透里面的情绪。
语晴能感觉到那道视线从她汗湿的额角，划过微微起伏的胸口，再到紧绷的腰线和双腿。
她的脸颊不受控制地热了起来，双手不自然地在身前交握。
语晴心里一慌，下意识地看了看自己身上的瑜伽服，她忘了换衣服。
这样紧身的装扮，在一个人的时候无所谓，但要面对长辈，尤其是作为公公的他，未免太过暴露和不妥。
她想回房间换件衣服，可门铃又响了一声，带着一种不急不躁的耐心。她只好硬着头皮，深吸一口气，打开了门。
“爸，您怎么来了？”语晴努力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自然，脸上挤出一个得体的微笑。
黄峥赶紧移开目光，换了鞋走进来，视线扫过客厅，最后落在墙角的瑜伽垫上。“刚锻炼完？”
“嗯，随便活动一下。”语晴窘迫地回答，感觉自己就像一个被家长抓到偷懒的学生。
她将保温桶放在餐桌上，转身去倒水，“爸，您坐，喝点水。”
黄峥在沙发上坐下，没有寻常长辈那种过分的拘谨，也没有主人的随意，一切都恰到好处。
他看着语晴在厨房和客厅之间忙碌的背影，那纤细的腰肢和随着走动而微微晃动的臀部，在紧身裤的包裹下，形成一道惊心动魄的弧线。
他的喉结不自觉地滚动了一下，端起水杯喝了一口，以此来掩饰自己片刻的失神。
“我晚上煲了点汤，想着你一个人在家，肯定又没有好好做饭，给你盛了一些过来。”
说着，在沙发前的茶几上拧开保温桶，一抹诱人的香气，迅速蔓延开来。
“爸，人家还减肥呢！”
语晴带着撒娇的语气向黄峥娇嗔，可那抹诱人的香气确实勾住了她的眼神，晚上的确打算不吃饭来着。
“哼，减什么肥，你又不胖，还在锻炼，你们小年轻就是折腾。”
“爸，你也不老啊。”
两人有来有回的几句对话，一下让刚才冷清的屋子热闹起来，热汤的香气也增添了几分温馨。
语晴舀了一碗汤递给黄峥，他摆摆手，说自己吃过了，语晴便坐在茶几的另一侧，小口吃了起来。
汤汁浓郁鲜美，是她最喜欢的口味，公公的手艺没得说。
暖流从喉间滑入胃里，驱散了方才因黄凯的电话而起的寒意，也让她紧绷的身体慢慢放松下来。
“慢点喝，别烫着。”黄峥的声音在头顶响起。
语晴“嗯”了一声，鼻音很重。
客厅里一时间陷入了沉默。
只有语晴小口喝汤的声音和墙上挂钟滴答的声响。
气氛有些微妙，不再是单纯的长辈与晚辈之间的关怀，多了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
语晴能感觉到，公公的视线偶尔落在自己身上，那目光并不灼人，却带着一种无法忽视的存在感，让她浑身都不自在，仿佛每一寸肌肤都被那目光细细地审视过。
她身上的瑜伽服，此刻像一层会呼吸的皮肤，紧紧地贴着，将她所有的不安和羞赧都暴露无遗。
一碗汤很快见底，她的额头又渗出了一层细汗，不知是热的，还是紧张的。
“爸，我……我先去洗个澡。” 她站起身，几乎是落荒而逃。
“去吧。”黄峥点了点头。
语晴快步走进卧室，关上门，靠在门板上，心脏还在“怦怦”地狂跳。她看着镜子里自己脸颊绯红、眼神躲闪的模样，感到一阵陌生。
浴室里，温热的水流从头顶冲刷而下，带走了身上的汗水，却冲不散心头的燥热。
她闭上眼，脑海里不受控制地浮现出黄峥那深邃的眼眸，和他落在自己身上的视线。
那视线里，似乎藏着某种她过去从未读懂过的东西，一种属于男人的、带着侵略性的审视和……欲望？
这个念头一冒出来，就把她自己吓了一跳。她怎么能这么想？那是她的公公，是黄凯的父亲！
语晴用力地甩了甩头，想把这些荒唐的念头甩出去。
可越是压抑，那些画面就越是清晰。
她想起他挺拔的身姿，沉稳的气度，想起他和自己说话时温柔的语气。
这些都和黄凯的急躁、敷衍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不知过了多久，她才关掉水，胡乱地擦干身体。当她伸手去拿睡衣时，才发现自己匆忙之间忘了拿进来。浴室里只有一条干净的浴巾。
客厅里还有人，她不可能只裹着浴巾出去。她犹豫了一下，只好隔着磨砂的玻璃门，小声地喊道：“爸？”
“嗯？”黄峥的声音很快从门外传来，听起来离得很近。
“那个……我忘了拿睡衣，您能帮我一下吗？就在卧室里。”她的声音因为羞窘而有些发颤。
门外沉默了几秒，然后响起了黄峥沉稳的脚步声。很快，脚步声又回来了。
“找到了，怎么给你？”
“您……您把门开个缝递给我吧。”
浴室的门被轻轻拉开一条缝隙，语晴紧张地屏住呼吸，只伸出一只白皙的手臂。
一件带着柔软触感的衣物被递了进来，手指不经意间，触碰到了一片温热粗糙的皮肤。
是他的手。
那触感如电流般窜过，语晴闪电般地缩回手，心脏几乎要跳出嗓子眼。
“谢谢爸。”她慌乱地说道，迅速关上了门。
然而，当她展开那件“睡衣”时，却彻底愣住了。
是那件蕾丝的吊带睡裙。
同样是粉色，却是那种暧昧的、带着光泽感的丝质面料，轻薄柔软，还有些小透明，因为穿着很舒服，所以语晴喜欢穿着它睡觉，估计是她早上脱下挂在明面上的。
当她换好睡裙走出浴室时，客厅的灯光仿佛都变得暧昧起来。
黄峥坐在沙发上，手里拿着一本书，却显然没有在看。
听到动静，他抬起头，当他的目光落在语晴身上时，呼吸为之一滞。
轻薄的丝质面料紧紧地贴着她玲珑有致的身体，勾勒出惊心动魄的曲线。
白皙的肌肤在粉色的映衬下，泛着诱人的光泽。
那两条笔直修长的腿，在裙摆下若隐若现，让人无法移开视线。
语晴紧张地攥着衣角，脚趾都蜷缩了起来。
她不敢看他的眼睛，只能低着头，小声说：“爸，很晚了，您……要不就在这儿休息吧？客房我一直有打扫。”
黄峥站起身，略微有些灼人的眼神努力从她身上移开，“我…我先回去了。”
他的嗓音沙哑，像是努力在抑制什么，语晴没在说话，只是默默送他到门口，换好鞋，走了出去，直到电梯下行，看不见公公的身影，她才好像回过神来，靠在门边大口的喘着粗气，脸颊上泛起酡红，不知是方才浴室内热气的氤氲，还是因为别的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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